害死岳飛13年后,秦檜得重病,高宗探視,秦檜一句話不說只流淚
千百年來,誰能想到,一個權勢滔天、呼風喚雨的人臨了竟是跪在石階下,任人唾罵?岳飛的墳前,那兩座黑鐵鑄成的跪像,一男一女,日日夜夜曝風淋雨,化作后世孩子們的口頭嗑:“秦檜、王氏,跪幾百年還不夠啊?”可這對夫婦,在權力的棋盤上真的沒有一絲猶豫和悔意嗎?說到底,人生到底哪一步才是回不了頭的坎呢?

說起秦檜,大家第一反應是大大的“奸”字。可要是把日子往回翻,那年金軍壓境、王朝岌岌可危,他其實也不是人人喊打的老狐貍——而是個嘴巴上帶點鋼刺的人。當年金兵揮刀南下,京師里頭一幫文官武將下不定主意。“打還是談?”朝堂上吵得不可開交。那時的秦檜,拍著案幾“不能慫,不能讓人小看咱大宋!”書信里滿是硬氣,非要鼓動皇帝御駕親征,不然就沒了子孫后代的顏面。
可惜天意弄人。朝堂的熱血,抵不過寒風中的兵臨城下。汴京的城墻搖搖欲墜,太倉皇,終究沒能擋住金兵的鐵騎。秦檜還是寫信“誓死保衛(wèi)”,但等欽宗下定決心時,局面早已不可收拾。宋王朝就像落水狗,一頭裁進了歷史的冷河。

后來的事,像極了走投無路的人被捉住了把柄。秦檜被派去“做和事佬”,結果人還沒看明白局勢,就被金人一起扣了北上。誰都說投降是恥辱,可架在脖子上的刀,是不是還會有人壯烈赴死?老秦在北地的牢里,并沒像張叔夜那樣絕食殉難。旁人怎么想我們不知道,只知道兩年后他奇跡般帶著一家老小“逃”了回來。
他嘴里說殺了看守,夜色中亡命奔逃,但滿朝文武誰敢跟大人物當面置疑?多半都是揣著明白裝糊涂。畢竟江山社稷都已風雨飄搖,誰還真有命跟個逃命官員硬碰硬?歷史可不是童話,沒人追查他和金人的“約定”是真是假。他就這么,大搖大擺,回到了趙構的朝廷。

也許那一刻,“變色龍”體質開始覺醒。秦檜做事極細,琢磨人心一套一套的。看準了南宋的小朝廷正打算茍且偷生,索性一改舊日腔調,主和、低頭、講好壞處外交,句句不離皇帝的意志。趙構本就不是個鐵血派,有人替他兜著膽,他求之不得。于是和議成了國策,哪怕岳飛等一眾血性武將心里再苦,也只能捏著拳頭咬碎銀牙。
說起來,岳飛的“倒霉”也不只是“忠臣被害”那么簡單。崢嶸將軍自有一身傲骨,可偏偏成了趙構、秦檜心頭的大刺。軍權在手,長勝不敗,朝堂上的文官看著都害怕。再加上岳家軍人心齊,民間傳唱,坊間畫影,真到了關鍵時刻,是跟皇帝聽話,還是跟大帥下棋?
秦檜心里門兒清。他做事講究穩(wěn)、準、狠。起初還只是彈劾,說岳家軍自作主張。后來,干脆來個“抄家滅口”,抓了岳飛父子,還有那幫老部下,活像一張籠子越收越緊。刑堂上的酷吏一遍遍追問,帶點威脅又帶點安撫,就是逼他們說出“叛逆”二字。有人實在不屈,甚至連朝中老臣也要兔死狗烹,砍了官帽,趕出臨安城。
岳飛的死,原本一句“莫須有”就成了蓋棺定論。年紀輕輕,血氣方剛,卻只剩碧血一灘。史書上都說是秦檜主謀,可到底趙構背后幾分推手,誰也說不清楚。朝里的忠臣大都給打掉了牙,家破人亡,一個個都成了犧牲品。秦檜表面上春風得意,其實早就給自己埋下了禍根。那種掩耳盜鈴的“祥瑞”把戲,朝廷上下沒人信服。連年下祥雪、遍地“吉兆”,還不是苦心維穩(wěn)的把戲?百姓看在心里,哪有幾個真當回事的?
這么多年,風頭浪尖,秦檜自以為穩(wěn)如泰山。可老話講“人在江湖飄,哪有不挨刀?” 有一次鬧刺殺,說是老對頭懷恨,直接扎進家門。秦檜老了,經(jīng)此一事,再也硬氣不起來,身子一天比一天差,躺在榻上,像是隨時會沒了氣。
宮里消息靈得很,宋高宗趙構聽說了,難得地給了個探病的面子。歲月過了一輪,曾經(jīng)“同穿一條褲子”的主仆,見面卻是陰差陽錯般的無言。秦檜眼淚滾下來,那不是嚎啕,而是那種油盡燈枯的靜默。有說那一刻他良心發(fā)現(xiàn),懺悔莫及。可人心叵測,誰知道他流的是“自知無路”的懊悔,還是“功名富貴轉瞬成空”的眼淚?
高宗走出臥室,長舒一口氣,順手批了秦家的辭官折子,用官樣文章給送了終。沒多久秦檜就咽了氣。說來也諷刺,朝廷居然給了個“忠獻”謚號,仿佛過去種種都能一筆勾銷。宋理宗即位,轉頭就扣了個“繆狠”的名頭,揭穿了他的偽裝。風水輪流轉,權臣墓下終究難得個安生。活著時,他是大權在握,死后卻成了千古罵名。
細細琢磨,秦檜這一生無非是“聰明反被聰明誤”。走到最后,連三尺童子都能指著他的膝蓋笑罵一句:“跪著吧!”如果真有靈魂作祟,秦檜那對刻板的跪像,夜夜夢里,聽不聽見風中罵聲繞梁?我們常說“人在做,天在看”,也許,就是講的這種結局吧。你說,這么聰明的一個人,哪一步才真的后悔呢?還是說,他一開始,就不打算留給自己一條退路?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