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本是紅軍的死敵,1948年被王近山俘后,毛主席為何說不能殺?
蔣介石最信的人里,除了“軍師”有腦子的,康澤這類“搞事”的特務頭子,也挺特別。打小沒什么軍事素養的人,卻硬是被推到指揮官的位置——說起來挺荒唐,也挺真實。可奇怪的是,這樣一個讓紅軍恨得牙癢癢、被毛主席點名為“死敵”的主兒,竟然最后沒有死在解放軍槍下,到底是怎么回事?

咱們話說回來。這人命數有時候,就是一筆誰也說不清的糊涂賬。康澤,少年老實巴交,一點不像后來那般狠辣。當年黃埔軍校里,千軍萬馬校園一過周末都飛了,有人去南京城耍,有人泡小姑娘,隊伍里熱鬧得很。康澤縮在教室里背書,手指頭磨破了都沒出門。偏巧老天給了他個機會。偏偏那天,蔣介石視察學校。他一進門,看見康澤一個人坐在教室,像塊石頭似的紋絲不動。蔣那會兒心思多敏銳,立馬把康澤記在了自個心上。

有些緣分就是這么狗血,一次邂逅就把命運徹底往前扔。康澤沒什么“大志”,靠的就是那股“擰巴”的勤奮。黃埔出的人才多得是,可蔣介石獨把他提溜上來,授與重任。有人說這種事,就是“天子門生”的老劇本,誰被老蔣看中,哪怕沒本事,也有個好前途。康澤一開始還不信邪,后來真嘗到其中滋味了——這邊敵人一橫,蔣就讓他扛活兒;那邊朋友一難,蔣照樣讓他鎮著。久而久之,康澤也覺得自己是塊料。

可這人嘛,壓根沒當過兵,搞軍隊全靠眉毛胡子一把抓。真正讓他出名,還是“特務”這活路。1931年那會兒,老蔣跟風學蘇聯,組了個像“格柏烏”樣的組織,起個高大上的名字“復興社”。這玩意,不只是后來的軍統前身,還是康澤發家致富的“別動隊”的老窩。

說是“十三太保”,康澤跟戴笠確實是一代奸雄。不同的是,戴笠管“諜報”,康澤干的卻是“不干凈”的活。蘇區革命火苗正旺,老蔣巴不得一把火燒光,康澤就負責抓、殺、抄,手硬得很。“五戶連保”是他發明的,明搶暗抓,把五戶農家綁成串,凡誰家沾點革命邊兒,其它家一起遭殃。紅軍家屬、普通百姓,個個寢食難安。不信你問老一輩,那個時候蘇區鄉下的孩子,夢里都能嚇醒。

毛主席說起康澤,不帶臟字,可句句鏗鏘“蘇區覆滅,兩大主兇,一是蔣介石,一是康澤。”這種評價,別說放在敵人對頭,就是自家人聽了,也后背泛涼。可康澤自己還真覺得理直氣壯——他心眼挺簡單我為老蔣賣命,你買我的帳,我給你家拼命。誰還不是九死一生混出來的?

大概也就是吃得苦、下得狠,蔣介石對他別提多貼心。你說那會兒,國民黨將領見上司得先通報,康澤卻可以推門就進,“老蔣叫我直接進去”。面子給這么大,人早暈乎了。他自個兒也飄,剛開始還知道低調,越到后來越膨脹。八卦說得好聽點,說蔣介石要把他當接班人。鬼知道蔣心里怎么想,真要傳位,輪到一個“別動隊”頭子?懂行的人一笑了之。

事情寫到這,其實結局已經藏著了苗頭。古人常講,君恩如海深,翻臉比翻書還快。等蔣經國蘇聯歸來,康澤地位立馬尷尬了。人家是親兒子,你再努力,也比不過家里的。康澤這會兒還挺天真,以為權力可以和親情較勁。其實老蔣心里,那點念想早晚都要斬斷。康澤自知勢頭不對,這才出來“躲風頭”——說是休養身體,實際也就是避避鋒芒。

年頭一晃,蔣氏天下搖搖欲墜。康澤心里那點不甘,終究擋不住現實的拍打。1947年底回來,本想復出,誰想老蔣心里早有安排。讓他去熱河視察,實際上也沒指望能翻出什么大浪。戰場前線已是千瘡百孔,康澤也不是傻子,哪里危險哪里躲,一通推脫,終究沒法兒賴過去。命令到了,實在躲只好硬著頭皮領命——回來一隊伍比名頭還散,自己成了光桿司令。

這樣的人,碰上末路早不是偶然空頭支票、空心隊伍、虛名浮利,全攤在一盤涼菜里。1948年夏天,襄樊戰役已是回天乏術。老蔣沒什么耐心,康澤也只好認栽。一夜之間,國民黨大半江山盡失,他本人也進了我軍的“收容所”。

說句實話,其時很多烈士家屬紅軍老同志,一提康澤就恨得咬牙。要不是毛主席,康澤腦袋拴在褲腰帶上也保不住。其實毛主席為什么保他,說起來很簡單也很不簡單殺“死敵”容易,殺成性了,收場難。要改天換地,總不能靠血債血償來扳秤。人總有悔悟那一天,寬恕未必是軟弱。

康澤后來沒死,反倒做了不少讓人意外的事。或許他自己一夜之間心境變了,也可能,是時代給了他第二次生命。他開始書寫那段混雜記憶,寫同僚、舊事、權謀、局中人的迷茫。成了資料,成了教訓。等這些回憶錄傳到臺灣,蔣介石咒罵也晚了。風水輪流轉,歷史不靠“殺頭”來解決仇恨。

回頭康澤那段人生走得挺怪。他不是政治家,不是謀士,更不是英雄豪杰。就是個努力拼命,滿身是血,最后被歷史裹挾的人。可撿回條命,他居然也能養性撰寫,為后人留下一點線索——真真假假,爛棧棧,都在那一紙殘稿里。

毛主席那時候人民不能饒恕他。可新中國要的是未來,不是過去的仇恨。人生有時候,壞人也能被歷史留一命,未嘗不是種道理。人心歸向哪里,權力、暴力其實都抵不過時間的手,大浪淘沙,誰能留得住自己的名字?

至于康澤心里最后怎么想的,誰也說不清。或許他夜里翻書時,會想起當年周末空教室的光景。光線斜斜照在筆下,世事流轉,命運跌宕。黃埔門下的風雨,蘇區老農的悲憤,一個人的命運,終歸只是蕓蕓眾生里微不足道的一點泡沫罷了。

風過去了,故事沒完;仇和恩,成敗得失,后人又能怎么看?



